在预选赛上,李洪斌共输了两盘,输给了崔悦和刘彤,输给崔悦的棋如下图:

李洪斌(执黑)对崔悦(执白),共34手,黑投了
终于走到了最后一轮,我当时3.5分,李洪斌是4分,我的对手是北京的陈伟一级,李洪斌的对手是云南的棋手张晖初段。
这时,那威通过裁判进行了排列调整,目标是为了让更加多的外地棋手能够晋级(也就是不希望云南张晖去拼上海李洪斌,当时张晖正从云南去往北京求学),这样如果两个人都晋级,就更加能够体现出全国邀请赛的地区含金量。于是我被调换对手,我变成了去面对张晖初段,李洪斌则去面对少年棋手陈伟一级(当年的陈伟虽然已经非常厉害,但终究还不是后来的陈伟,当时他还很年轻)。
我当时明白是需要我做出牺牲?能走到最后这里,大家都是有想法的,但我又发泄不出来。我这么努力下两天棋,可不是为了做陪衬的。但是在云南得利的时候,上海其实李洪斌也得利了,这个我是没有拒绝的权力,上海保证进入前十名一人是我们赛前的目标,而我则必定需要做出牺牲。
我同意了相关的调整,但是我心里是不舒服的,我可以让人,但是我不让棋。
其实,这次的调整对我来说也并非完全是负面的,这样一交换后,张晖也就背上了必须要赢的思想包袱(赢不下来也就太难看了),同时也就有了一些轻敌,于是在比赛中的心态便有了失衡。
其实张晖当时的真实实力我认为最多和李洪斌相仿佛,并且攻击力应该还不如李洪斌(在上海,李洪斌即使要赢我,也不敢说十拿九稳,也是要出出汗的);有了必须要赢的心态后,在棋的表现上也就失衡了。其实当时我认为我即使不如张晖其实相差也并不太远,张晖的心态失衡也就造成了之后的急躁和水平发挥的扭曲。
这盘棋是我人生中最特别的一盘棋,还是疏星开局,我执黑;此局一直非常胶着,双方互有进出;
这是最后的一轮,本场赛事临近尾声我和张晖仍在拼搏之中,从盘面看,已经下了一百多手的棋局明显是一盘胶着的和棋;而如果最终和棋,我们两个将谁都无法晋级。张晖也将无法进入前十名。
我努力不放弃,因为我隐约还有一个希望,如果我赢了,或许也可以进入决赛。并且就是当最终如果是和棋的时候,我和张晖一定会进行抽签,来决定胜者,毕竟和棋对我们两个来说就都意味着是失败。
那老师出面了,但是我拒绝了他要求我认输的想法,并且张晖也拒绝了,他不想这样赢下这盘棋,这样的胜利太憋屈了。
时间又过了二十分钟,这个时候全场只剩下了两桌(还有一桌是梁爽和王璐的那桌,他们就没有下几手,在等待我们的结果;如果我们和棋了,他们谁赢棋才有意义),而时间上我还剩余二十几分钟,张晖是四十来分钟。
那老师又来做我的思想工作,我于是去找了裁判长,去确立如下的事项:
1)李洪斌是否已经晋级?得到了肯定的答复(李洪斌已经长星执黑战胜了陈伟)。
2)我如果赢棋是否可能晋级?答案是否定的,我即使赢棋,大分到了,小分也不到,还是无法晋级的。
3)全国人民大团结的局面还是需要顾及的;
最后,在这个前提下,我认输了这局棋。
这局棋,下了126手,棋谱是和棋。
(编者按:此局的棋谱我无法寻觅到了,如果有人能够补上给我,当是大功德一件。)
其实,我事后感觉如果李洪斌和陈伟下和,而我赢了张晖,或者也是有可能出线的。
而张晖艰难地赢下了这局之后,却一蹶不振,在之后的最后决赛中,排名第十,这一局把他的锐气给磨没了。

我和本次比赛的A组冠军邓京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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